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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5章 月夜約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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豆萖不知大家聊的什麽,遂轉換話題道:“爺爺,錦瑟姐姐做的烤肉可好吃了,豆豆超喜歡,能不能讓姐姐在我們家住下,天天給豆豆烤肉呀?”

還情丹配方到手,傾離便準備過河拆橋,正要婉拒,哪知老君悠哉道:“正好,我府上明日有個小宴,平日裏廚子做來做去都是那幾樣,要是誰能做點新花樣兒來,就好啰……”

錦瑟很上道,連忙應下:“老君要是不嫌棄的話,我就毛遂自薦啦!”

老君笑得滿臉菊花:“那明日就看你的表演了!”

錦瑟大氣凜然地一拍胸脯道:“沒問題!”

於是乎,傾離和錦瑟便隨老君在府上住下,只待第二日錦瑟的大展伸手。

第二日,錦瑟視察廚房,面對玲瑯滿目的食材,滋滋讚嘆:“哇,神界果然是神界,這麽多品種,我今日定要大幹一番!看來他日飛升神界,不愁沒有我大展拳腳的機會!”

而傾離,則被老君請來招呼客人,顯然,以他平日清冷的性格是做不好這樣工作的。不過老君向來體貼,於是乎,傾離什麽也不用做,只需要在花園中與棋癡對弈,一番在神界亦是個中翹楚的仙風道骨,擺在哪裏都是吸引視線的風景。

正午時分,一道道菜端了上來,色香味俱全,又都是眾人從未見過的品種,令大家眼前一亮。

面對眾客的讚嘆,老君笑得合不攏嘴,當下便塞給錦瑟一大瓶提升修為的丹藥,言道沒事嗑著玩。

錦瑟眉開眼笑接過丹藥,等眾客離席後,也同傾離一起告別老君,往瓊華趕去。

回到瓊華,傾離與紫曦交待一番後,便返回雲滄峰,稍作準備,準備次日前往死亡結界。

死亡結界,位於神界極南之處,其中雖然諸多奇花異草,卻也不乏萬年妖獸蟄伏,是以數萬年來,很少有人涉足其中。然而還情丹中最主要的三味藥,卻是死亡結界所獨有。

第二日,錦瑟早早守在傾離門口,見傾離推開院門,急道:“師父,我昨日想了一夜,那裏太危險,你還是別去了。我有沒有情根都沒關系的,真的……”

“對我來說,有關系。”傾離眸色認真:“相信我,不會有事的。”

錦瑟見勸不過傾離,只好懨懨道:“那師父一定要平安回來,要不然徒兒會自暴自棄的。”

傾離莞爾:“如何個自暴自棄?”

錦瑟試探:“不修仙了,找個人界的屠夫嫁了,再開個館子,生意一定火爆……”

傾離涼颼颼道:“你試試看呢?”

錦瑟縮了縮脖子:“嘿嘿,徒兒開玩笑呢!不過,師父,你不要用這個樣子去。”

“為什麽?”

“神界女子個個如狼似虎,師父還是收斂一點吧,免得遭桃花……”

三日後,在天劍峰首座玉瀲塵帶領下,瓊華眾弟子禦劍往不周山飛去。離八月十五之期只有兩月,仙界各派已經陸續派遣門中長輩和門下弟子一起駐守不周山。除去八名鎮守之前陣眼的弟子,剩下的皆在結界附近巡邏,五人為一組,日夜輪守。

幾日後,玉瀲塵率瓊華弟子來到峰頂祭壇處報道,負責接待的是玉侖宮宮主的入室小弟子蔚子罌。三年前,在瓊華的比試場中,蔚子罌曾敗於寒諾之手。如今見面,褪去的,不僅僅是年少的青澀,還有勝敗之間的執著與尷尬。相視一笑,昔日種種皆化為煙消雲散,留下的,只有同位仙界新一代弟子的責任和義氣。

封印處,與錦瑟去年來時並無變化,由傾離布下的結界所罩,如此這般,雙層結界之下,以保萬無一失。除去玉瀲塵,還有兩位上仙也同在峰頂結界處,是為防外的最後一道防線。

這段時間以來,星涅在肅清魔界內患的同時,也在竭力消滅崚滄的勢力。因此,事到如今,可以算是仙魔兩界共同聯手,仙界主防衛,鎮守不周山;而魔界,主進攻,對付以崚滄為首的魔神一黨,以降低任何一個破壞封印的可能性。

錦瑟所在的一組,由一位修得仙身十多年的雲隱寺濟寧師兄為首,其下四位弟子分別來自不同的門派。由於此組中四人年紀皆比較大,都是老成持重之輩,澹臺楓寒諾等人值守之地又離得比較遠,錦瑟頓感無聊,每日也就是按照分派的任務巡邏,休息時便數日子,等待傾離回來。

如此一晃一月多月便已過去,雖然從玉瀲塵處得知傾離的示魂燈無恙,但是錦瑟也不免有些擔心。

這天,錦瑟休息時找完玉瀲塵後,懨懨地坐在祭壇處的大理石上,望著天空的飄雪,自言自語:“都快兩個月了,師父還沒回來,雖然都已經幻化成那副樣子了,但看來依然還是遭了桃花……”

正發呆之際,一名蓬萊弟子火急火燎地往祭壇奔來,見到玉瀲塵便道:“上仙,剛剛弟子收到靈隱島主的傳訊,魔尊星涅已將魔神一黨殲滅,除了崚滄以外,皆無逃脫。”

“好!”玉瀲塵興奮地站了起來:“辛苦了,如此便更少了一絲後顧之憂了!”

錦瑟聞言,也十分高興,如此一來,即使崚滄死去,星涅陷入沈睡,也不必因此而擔憂了。

三日後,夕陽漸沈,錦瑟值守結束,來到不周山下,打算去附近城鎮買些吃的和用的。剛走出結界,便接到星涅傳訊。

從聲音便能分辨出來,星涅此時十分高興:“錦瑟,如今魔界內外勢力皆已肅清,我終於可以休息一番了。還記得上次我帶你去過的那個山谷麽?晚上,山谷見,我有話要對你說。”

“好啊!晚上見!”錦瑟爽快答應,去山下草草買了些東西便往南飛去。

修得仙身之後速度是原來的三倍不止,半個時辰後,錦瑟便在山谷處落下。穿過窄窄的林蔭道,隨著叮咚的流水聲往裏走去,眼前的景色依舊如上次來時一般,美得令人窒息。

在夕陽的餘光下,玫瑰色的世界變得更加瑰麗炫目。淙淙溪流,清澈見底,帶著不真實的美好,讓人不知不覺摒住呼吸,生怕不小心打碎如此唯美靜謐的幻夢。錦瑟踏上溪上的弧形拱橋,爬到橋欄上,雙腿在橋邊晃悠,腳尖挑起點點溪水,在夕陽下折射出斑駁的色彩。

還有五日便是中秋,深玫瑰色的葉子在秋風裏輕輕飛舞,似傳訊的紙鶴,落在水面,隨著溪流漂向遠方。

夕陽漸漸落下,天色已暗了下來,錦瑟望了望周圍,依舊不見星涅的影子。從接到傳訊的波動來看,其中夾帶的濃厚魔尊氣息,是決然做不了假的,也非昔日無岑神女假造璃茉所能比。想起那日虛空中的吻,錦瑟不禁有些臉紅,星涅約她來是要說什麽呢?心裏隱隱有些明了,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回應。

時間一點一滴過去,錦瑟甚至把烤好的兩條魚都吃進了肚,星涅卻依舊沒有出現。雖然對星涅的能力萬分放心,錦瑟也不禁有些忐忑。借著月光,錦瑟往入口的林蔭道走去,腳步踩在地上的枯葉上,發出沙沙的聲響。

剛剛要走到林蔭道,便不禁一驚!地上躺著的那個紫色身影,不就是星涅嗎?

錦瑟慌張地跑了過去,只見星涅靜靜地躺在地上,胸口起伏,似已熟睡。

“魔尊,星涅,你怎麽了?快醒醒!”錦瑟蹲下來,搖了搖星涅的身子,卻依舊一動不動。探了探他的脈搏,卻沒有任何異常。

月光落在他刀刻一般完美精致的臉上,帶著朦朧的光暈,收起了平時裏狂放霸氣的氣質,熟睡中的他此刻像個安靜的孩子。

“是太累了嗎?”地上有些潮濕,錦瑟坐了下來,將星涅扶起,枕在自己雙腿上。想起平日裏星涅囂張的模樣,錦瑟不禁起了逗弄的心思:“嘿嘿,看你平時那麽厲害,如今還是被我搓圓捏扁!”

先是試探性的摸了摸星涅的臉,見沒有反應,於是又左右各捏了一把,再做了個豬頭的表情,自己被自己逗得哈哈大笑。

“星涅,你再不醒來的話,我可就要在你臉上畫烏龜了哦!”錦瑟惡狠狠道,拿出筆,正要畫,又幽幽嘆了口氣道:“唉,真是藍顏禍水,你長得這麽好看,我都舍不得畫花了呢……”

記得第一次在魔界見到他,為了故意氣他,她還叫他“大叔”,如今認識三年,他多次救她於險境,她也幫他解除了纏繞百年的封魔印。算起來,他們也可以稱得上是生死之交了。

“對了,你教我畫畫,我也練了三年了,趁現在沒事,便畫上一幅,算是交作業吧!你好好睡,千萬別動啊……”錦瑟說著,便取出儲物手鐲中的筆墨紙,把紙鋪在硬紙板上,一邊端詳著星涅的睡顏,一邊細細描畫起來。

錦瑟畫得很慢,也很仔細,劍鋒般的眉,羽扇般的睫,一根一根,細細描摹,一筆一劃,刻在紙上。良久,最後一筆收筆時,錦瑟滿意地觀賞半晌,沾沾自喜道:“人長得好看也得有個好畫師,嘿嘿,我便是這麽個筆下有神助的好畫師。星涅,你起來看看,我把你畫得可好?”回答她的,依舊只有星涅均勻悠長的呼吸。

天色已經蒙蒙發亮,錦瑟望著依舊沈睡的星涅不禁有些疑惑,心中猛然地一亮:“難道是崚滄死了?!”

正焦急間,眼前黑影一閃,夜影突然出現在了面前,看到沈睡的星涅,道:“我來接魔尊回家。”

說著,信手一揮,眼前便出現了一張水晶石床。

錦瑟驚訝道:“你們早就準備好了?”

夜影點頭道:“嗯,崚滄的死是早晚的事,不過,幸虧魔界內外患皆已肅清,算是沒有後顧之憂了。”

這是夜影對她說過最長的一句話了吧?錦瑟笑道:“那我就放心了,我們把他擡上去?”

星涅一身紫衣趟在透明的水晶石床上,晶石的棱角折射出無數個紫色光點,更襯得他越發地俊美尊貴。錦瑟將畫好的畫卷起,放在石床上,俯□,在星涅耳邊低聲道:“星涅,再見了,十年後再來與你對弈。到時候你傻睡十年,我卻苦練十年,所以,定然贏你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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